傅诗琪一直在门外等了好久,卧室门才终于打开,傅诗琳换上了居家的睡裙,一改在楼下乖巧温和的模样,冷着脸把换下来的礼服扔给她。傅太太在自己女儿的卧室里没出来,只扬声对傅诗琪说:“衣服你自己试,有问题再说。”
(资料图)
她顿时如获大赦般赶紧抱着礼服跑回自己卧室,没想到傅诗琳竟跟着她进了房间,随手关上门后径直走进去一屁股坐到了她床上。
傅诗琪有点慌,不知道她进来要干嘛,只能缩在门边怯生生地说:“那个……我要换衣服了。”
傅诗琳并没有要起身的意思,她双手抱胸,故意斜着眼似笑非笑地打量她,“那你换呗。”见傅诗琪尴尬地垂手立在原地,窘得连耳根子都红了,傅诗琳冷笑,“干嘛?看你那矫情样,我又不是男人,当着我的面就不能换衣服了?”
看来让她走是不可能了,傅诗琪暗自叹了口气,只好自己妥协,她也不想再争辩,抱着礼服预备去洗手间,傅诗琳却蓦地起身堵住了她去路,“你上哪儿去?”
傅诗琪吓了一跳,“我……我去洗手间换衣服。”
“就在这里换。”傅诗琳气定神闲地靠在洗手间门口,见傅诗琪呆站着一动不动,她挑了挑眉,“怎么?要我来动手?”
傅诗琪惊恐地抬起头,一瞬间,恐怖的记忆又回来了。
她永远记得初一时那个闷热的夏天,自己放学回到家后,却被傅诗琳和她带回家的几个女孩子一起拖到了家里地下室的杂物间,她们围着她,把她一直逼到了墙角,嘴里说着不堪入耳的话语,甚至怀疑她那么瘦,说不定其实是个男的,于是傅诗琳煽动她们扯掉她的衣服说要亲眼验证她的性别。那个时间点,佣人们全都在楼上厨房准备晚饭,地下室一个人都没有,所以任凭她怎么哭喊都没有用,身上最后一件衣物被扯掉,她们如愿看到了她作为少女正在发育的身体,然后继续围着她羞辱与嘲讽,直到终于说累了,才嬉笑着一哄而散,最后竟还恶劣地故意把她反锁在杂物间里。直到晚上,佣人刚好来放东西,才发现了缩在角落里满脸泪痕的傅诗琪。
这件事傅诗琪谁都没说,可却也从此成了她的心魔,她再无法在人前换衣服,哪怕在学校,下课后,别人总是第一时间冲出练功房换衣服回家,她却总要在练功房里磨蹭很久,直等到大家都走了,她才敢一个人进入更衣室换衣服。
痛苦的回忆让她止不住浑身颤栗,她抱着礼服缩在墙角,眼里含着泪水乞求般看向傅诗琳,“可不可以让我去洗手间换?求你了……”
“不可以。”傅诗琳斩钉截铁地拒绝,她最厌恶傅诗琪这副模样,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还不是跟她那个狐狸精妈一个样?天生就是个会勾引人的贱种!傅诗琳嘲讽地望向她,“你要不脱,我来帮你也是一样的。”
眼看着傅诗琳朝她逼近着伸出了手,傅诗琪缩着肩膀慌忙道:“我……我知道了……我自己来……”她知道挨不过去,只能硬着头皮背过身,抖索着脱下衣服,还没等她换上礼服,傅诗琳忽然重重从身后拽住她的胳膊强迫她转过身,顺手抢走她手里的礼服,一双眼睛肆无忌惮地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她。
“啧啧,那么多年了,你怎么还跟没发育似的?”傅诗琳露出嘲讽的笑,“就你这样的,结婚后边伯贤准得出去找情儿。”
卧室里很冷,朝北的房间总是透着阴冷,傅诗琪也不知是冷还是怕,她的身子哆嗦得厉害,心里也是又惊又怒,可她压根不敢反抗,因为反抗只会带来更多的羞辱,她只能默默忍受,希望这场如噩梦般的伤害能够快一点结束。
可傅诗琳显然没打算轻易放过傅诗琪,她歪着头看了看手里的礼服,柔软顺滑的料子,在她的臂弯间似一汪清泉涓涓流淌。傅诗琳咬牙;“你算个什么东西?这么高级的衣服你也配穿?贱人养的小贱人!”她一把将礼服扔在身后的床上,劈手就朝傅诗琪身上狠狠掐下去。
傅诗琳下手很黑,而且专挑脆弱且隐蔽的地方下手,傅诗琪痛得眼角很快沁出了生理泪水,却惹得傅诗琳下手更重了,她只能咬住嘴唇,连痛都不敢喊。反正她也已经习惯了,从小到大,只要傅诗琳一不开心,不管她在哪里受的闲气,自己永远都是她的发泄对象。也不知道她今天又是为了什么不开心,难道是因为她收到了Vera Wang的订婚礼服了吗?她不明白,也不想明白,反正只要傅诗琪想要伤害她,总能找到理由的。
身上被傅诗琳掐过的地方很快泛出青一块紫一块的痕迹,终于,她发泄完了,才像丢弃一只残破的布娃娃般厌恶地将傅诗琪一把推开。
傅诗琪跌坐在地,羞耻与委屈令她面红耳赤,她急忙颤抖着拿过刚才脱下来的衣服重新穿上,却又看到傅诗琳在她的卧室里翻箱倒柜一通倒腾,傅诗琪近乎绝望地看向她,不知道她又要干什么,直到她竟在自己梳妆台的抽屉里找出一把剪刀拿在手里是,傅诗琪这才意识到她究竟要做什么。
“不——不可以!”几乎出于本能的,傅诗琪蓦地扑过去想要夺下礼服,却还是晚了一步,傅诗琳迅速抢走礼服,口中说着嘲讽的话,手里举起剪刀对着裙摆就剪,傅诗琪惊呼,也顾不得危险,直接伸手去夺傅诗琳手里的剪刀,混乱间,她的手被锋利的剪刀戳伤亦不自知,猩红的血染上了裙摆,在娇嫩的藕荷色间只觉触目惊心。
傅诗琪死死拽着礼服不松手,死也不能让傅诗琳毁了它,不然她该怎么跟边家交代?可傅诗琳力气太大,力量悬殊下,傅诗琪几次被她扯得身子往前扑,她咬牙拼命坚持,就像很小的时候,她还在上幼儿园大班,自己一个人在院子外跳绳,突然来了几个坏孩子,上来就要抢走她的绳子,她也是像现在这样,死死拽住就是不肯松手。那时她才六岁,三四个大孩子全都比她高出半个头,她就被他们拖着踉踉跄跄走出好几个门洞远却终究没松手。几个孩子见抢了那么久依然无果,其中一个更大些的忽然不耐烦,冲过来就要推搡她,幸好有个路过的大哥哥出声呵斥,众人顿感畏惧,虽然不甘心,却终究扔下绳子一哄而散,才发现,自己的掌心都磨破了。
“一根绳子而已,至于那么拼命吗?再被他们拖下去,万一摔跤多危险?”
头顶响起那位大哥哥的声音,她仰起脸,却只能看到阳光下一团模糊的脸,可她却一字一句说:“这是我妈妈给我买的,不能给别人。”那是她的生母留给她为数不多的东西了,就算是拼了命也要保住。
而那次的事,让小小的她当即明白了一个道理,自己的东西,只能靠自己去守护。
所以这一次,她不能放手,死也不能放,于是傅诗琪更加咬牙用力拽着礼服,然而撕扯间,只听“嘶啦”一声,傅诗琪脑中闪过一句“完了”,与此同时,另一头的力道徒然消失,她趔趄着往后仰,还没稳住身子就着急忙慌地低头查看礼服,果然视线里,一道突兀的口子,竟从裙摆一路延伸至腰间。
耳朵里嗡嗡响,一时她只会愣在原地,不知该作何反应。
傅诗琳见自己目的达到,终于心满意足地扔下剪刀,却还不忘说着风凉话:“哎呀,怎么坏了啊?我就是想跟你开个玩笑,又不可能真的剪,你就是一根筋,要是你不跟我硬抢的话也不会坏掉的。”说完自顾自幸灾乐祸地扬长而去,只留下傅诗琪孤零零地跌坐在地。指尖伤口凝成的血珠滴落到地上,早雪白的羊绒地毯上洇开触目惊心的殷红,似雪地红梅,美得令人心底生寒,可她却一无所知。卧室里的壁灯照见她凄凉的侧影,正抱着被扯坏的礼服发怔。
走廊里,傅诗琳挽着傅太太的胳膊有说有笑地重新下楼,并且告诉傅利凌:“礼服很合身,看来边家对我们家小女儿很上心呢,对她的尺码都了如指掌。”
“她就是命好,小时候住到我们家,好吃好喝的供着,等到大了,竟还有边伯贤肯接手。”
“希望她能争点气,别到时候婚都订了再叫人退婚。”
“呸呸,你个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的灵。”
“哎哟,你们瞎操什么心啊?要我说啊,好不好都是她的造化,都替她找了好婆家,她要没本事,也怨不得咱们。”
“你这话说的,她要有什么缺点,边家总是怪我们没教育好。”
……
不要再说了……求你们,不要再说了……
傅诗琪将脸埋进礼服间,柔滑的缎子拢在颊边,像极了妈妈柔软的掌心抚上她面颊的每一刻,温暖又安心。
可是,那么昂贵的礼服却坏了,她……该怎么办?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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